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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江岚影已踩在门前的阶石上,闻言,缓缓转身:

“什么邪毒?”

春夏攥着裙角,哭成了泪人:“江宫主,春夏并不想质问你。但你以为,你身中的邪毒真的有解药么?你以为,你上一世与这一世的毒,不靠帝君分神作药引,是如何解的?”

江岚影眼角痛得像被针扎,她一眨不眨地看着春夏。

“是帝君将你的余毒渡到了他的身上!”

春夏弓身大喊,“帝君自轻自贱,遣出分神供你驱策、为你解毒,却也要问一问你是否情愿。但凡你流露出一丝一毫的不愿,他不会强迫你,他只会自食苦果,他甘愿为你承受一切!!!”

江岚影垂着眼,又细又硬的马鞭深深地嵌入她的掌心里。

春夏发泄完,恍然反应过来。

冷透的泪水还在顺着她的脖颈往下淌:“这些……帝君从来不叫我同你说的。”

“我知道了。”

江岚影松开手,马鞭“铛”地一声落在石面上。

她转过身,仰望衰草编织的屋棚。

正当春夏以为她要打道回府之时,她忽然翻掌结印,炽烈的业火瞬间在木屋外翻涌成海。

摇光亲手布在屋外的结界“铮”地张开。

叫人心里难过的是,那一界战神、仙宫帝君的结界,竟然羸弱得就像缟素。

那么不堪一击。

莲香落了满地,春夏眼睁睁瞧着大魔头闯了进去。

这间屋子不大,四四方方的,所有透光的地方都被术法封紧。

江岚影托出几点业火,业火分散在各个角落,如星子一般,照亮这间陋室。

她看到端坐在床榻上的摇光。

再没有谁比她更了解邪毒发作时的痛苦了,但摇光的形容与她想象得不同——

他合着眼,面色比往常更加清白,清白得几近透明,以致那张充满神性的面容越发肖似神龛里的玉石造像。

如果不是提前知情,谁也瞧不出这样圣洁的神君,此时正被情欲蚀骨焚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