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常常一边咳嗽一边笑着,一副万事不过心的从容模样。
小时清溪顽皮,时常惹祸,可就算她惹了再大的祸事,师父也只会走近前来揉揉她的脑袋,而后温和的说:“无妨的,小溪儿只管去闹,天塌了,还有师父在后头给你撑着呢!”
每每这时候,大师姐都会站在师父身边,一边担忧的瞪着他,仿佛在说就您这破烂的身子骨,还想给谁撑腰呢?
又会一边笑盈盈的转过来看清溪,半真半假的玩笑道:“师父对小师妹就是不一样些!这若是我,只怕还没来得及惹祸呢,就要被师父罚了,可看看咱们小溪儿,还只管闹呢!”
师父总会笑着睨师姐一眼,也不觉得她忤逆冒犯,而后安静的等着师姐挤眉弄眼的溜出去,再报复似的给他端上来一碗很苦很苦的药汤。
那味道,光是闻着,清溪就已经觉得难以忍受,可师父一日里要喝好几回。她看在眼里,很不是滋味。
若是能治好师父就好了。她时常这样想。
后来慕寻也不知从何处听来了这些,只觉得这是上天给他的一个机会。于是他找到清溪,以天阙宗秘宝为交换,只要清溪随他出山,辅佐他重振天阙宗。
清溪愣了愣,却没有立刻答应,反而疑惑道:“若真有此等秘宝,生死人肉白骨,还能助修为大增甚至可避天劫,你又何至于落得如此境地?”她一双漂亮的杏眼在慕寻身上滚过一圈,尤其在那些伤处停得更久一些。
慕寻有一瞬间的慌乱,更多的,是被人看穿看低的羞哧与恼怒,却还是没有发作,咬着牙理智道:“赤玉莲花为火系至宝,你师父身上是寒毒,正好对症,我敢说,你若想治好你师父,这世间,没有比那朵莲更合适的东西了!”
清溪眯了眯眼睛,安静的听他继续说。
“至于何以落魄至此……一来我所修功法以水木系居多,火莲与我相斥。二来,宗门至宝,哪怕我身为宗主,也不能轻易取用,只能防着有心之人的觊觎,死死守护,自然捉襟见肘,力有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