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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张了张口,又扭头看向沈浮白,等他最后的一个答案。

沈浮白淡淡扫了她们一眼, 彻底解开了落在魅妖身上的禁制。已经恢复神智的阿棠刚一获得自由, 便立刻向着自己的一双儿女扑过去, 举目四望,看见到处都是纷纷扬扬的海棠花,终于再也忍不住,掩面痛哭。

无心伤人者,一朝梦醒,满手鲜血淋漓,终成害人之妖。

阿棠心里必定不好受,在场无人打扰她。清溪放开了少年,微微后退了两步,站到了沈浮白身边。趁着无人注意,悄声问了一句:“君上本就打算放过她的对不对?”甚至可能将阿棠的后路都想好了吧。

沈浮白瞥她一眼,轻哼一声偏过头去:“不是。”

真是傲娇得很。清溪默默的想着,偷偷笑了,竟然觉得这样口是心非的师父有点子可爱。她眨眨眼睛,忽然笑得狡黠,盯着沈浮白又道:“那君上就是因为我哭了才心软放过她的咯?原来哭真的有用啊!”

小姑娘眼睛晶亮,倒是更像从前在师父面前肆无忌惮的样子。沈浮白拧着眉深深的看她一眼,半晌没说话。“……”有用个鬼。

另一头,阿棠终于稳住了自己的情绪,她深深的看了一眼怀中的女儿,李卓的神魂已经被沈浮白抽出打散了,此时的李明珍不再阴气森森,终于像个正常孩子似的,睡得香甜。

良久,阿棠才终于下决心似的,将李明珍推给了身边的少年,站起身走过来。

“谢谢几位仙君,助我脱离苦海。”阿棠的声音比起清溪幻境中听过的,更多了几分沧桑,她惨淡一笑,又道:“阿棠自知罪孽深重,纵是仙君们网开一面,我也实在无法逃避。临洋镇民众无辜,阿棠甘愿一死,以弥补自己犯下的错,只是……”

说着,她还是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眼中流露出几分眷恋与不舍,更多的却是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