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浮白的手落在清溪背上,表情松下来,温柔的轻拍。
于是清溪还有些紧绷的背脊又是一松,几乎是趴在了沈浮白的怀里,她闭着眼,喃喃道:“师父……他死了,可为什么我一点也不觉得痛快?”
沈浮白眼神一闪,心说是不够痛快,死得太轻松了,若不是清溪拦着,若不是他也明白清溪想要亲手了解这一切,他早就为慕寻想好了其他更“好”一些的死法,倒是便宜他了……
但对着清溪不能这么说。
于是沈浮白默了默,轻声说了一句:“都别想了,缓一缓。”
清溪点头,可鼻尖突然触到了一点坚硬的东西,一股怪异的焦糊味和腥潮味漫上来,她一顿,忽然想起了什么,刚放松下来的身体又骤然紧绷。
她变了脸色,突然挣开了沈浮白的手,把他微微退远了一些,紧张的去看他胸前的伤。
只见那里焦黑一片,正是方才慕寻的最后一击留下的。
要知人之将死,绝地反击的那一下,无论对方是谁都是不容小觑的,何况慕寻身上带着最浓重的魔气。她一张小脸煞白,忽然扯着沈浮白的衣襟仔细的往里翻看,那焦黑的痕迹不重,可她却始终不放心。
于是外衫,里衣,正要扯开最后一层的时候,忽然被按住了手。
“溪儿你这是在做什么?”沈浮白眼中带笑,无奈的看着她,却也只是按住她的手,没有移开也没有拒绝,大有问清楚了若是清溪还想扒他的衣服,那她大可继续的架势。他眨眨眼睛,戏谑道:“后面还那么多人看着呢,小溪儿给师父留点面子吧……”
“你的伤……”清溪飞速的往后瞥了一眼,就见一直紧张关注着这边的师兄师姐们忽然一下炸开,纷纷围上了刚刚神魂归位虚弱异常的风信,风信被挡在最后面什么也看不见,却莫名享受到了这辈子里最最热烈的一次同门关怀,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