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儿?”沈浮白拧眉,直觉她现在的状态不对,要将清溪送出阵去的念头越发强烈,他伸手拉住清溪,正要再说话,却见清溪主动上前一步,忽然闭眼踮着脚贴上来。
沈浮白一愣,僵在了原地。
其实自两人相互表明心迹之后,互相亲吻并不在少数,但那些几乎都是沈浮白主动,像这样由清溪主动吻上来的,还是第一次……
不是浅尝遏止的两唇相贴,清溪的吻带着些莫名的焦躁与决然,耳边是魔气涌动时留下的呼啸的风,两人身上都还燃着不同的火,说来也怪,明明他们呼吸交融,可身上一金一红两色的火焰却泾渭分明,丝毫不见相融。
在这世间最危险的地方,他们做着最缱绻的事。
沈浮白落在清溪腰上的手慢慢收紧,呼吸沉了些许,眼中似燃着暗盲,任清溪动作一会之后,他的手缓缓上移,而后像是忍无可忍般,扣住了清溪的后脑,顷刻之间,占据了所有的主动。
清溪几欲窒息,却半点不肯退让,与其说是亲吻,倒不如说像是两头走投无路的困兽,相互撕咬相互舔邸,也不知是谁先咬破了谁的唇瓣,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开,连带着这个吻,也变得有些悲壮。
“师父可以为了稳住封印,为了天下苍生,自燃神魂,哪怕神形俱灭也不在乎……那我呢?”
“师父也不管我了吗?”
唇齿相依时,沈浮白听见清溪喃喃一句,然后唇间一凉,他尝到了一点咸腥。
他一手养大,宝贝得不得了的小姑娘正哭得厉害。
分明说过再不会让她受委屈,不会让她哭,可她还是哭了,全都是因为他。
心里忽然不受控制的抽痛一下,他微微撤开,刚想说不是,正要解释,却又被清溪拽了回去。
她一手捧着沈浮白的脸吻得热烈,另一手,却在沈浮白看不见的地方,从指尖悄然变出了一张特殊的符纸。
黄纸朱笔,是她用心头血所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