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的菜虽说不缺,但能薅点不要钱的就薅点,那省下来的菜, 不还能卖给来收菜的小商贩嘛?
她把菜放进盆里, 就要舀一勺水来洗菜,一开缸盖,就发现只剩下小半缸了。
葛家当家的前些天跟着村里几个人去了城里一处工地,说是建筑民工,一天给两块钱。
城里正式工人的工资也就一个月六七十, 像这种一天两块钱,一个月就是六十,那是真不少了。
因此葛家现在就只有葛大娘和葛大妮和葛二刚三个在。
葛大妮正在灶台边上擀面条呢,葛大娘就在院里四处寻摸,大喊了声,“二刚!”
葛大妮探出头来, “娘, 二刚还没回来呢!估计跟江易在一块儿呢!”
葛大娘嘀咕道,“我就知道!”
小时候二刚跟江易也不怎么玩来着,不知道后头又怎么了,他们俩倒是天天一块耍。
不过想想, 江易他家虽然只剩下他一个了吧,但那小伙子老实,二刚跟他一起混应该不会干什么出格的事儿, 不像村里有些个年轻人,那是真张狂了, 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出点大事儿!
正琢磨呢, 葛二刚进院了。
这家伙走着路一颠一颠, 仿佛脚底下安了个弹簧一样,还摇头晃脑的。
他看见了葛大娘,就咧嘴一笑,就那么飘着要进屋。
“二刚,去担水!”
葛二刚就跟夜游神似的,还是摇头晃脑,嬉皮笑脸地就走过他娘身边,仿佛葛大娘那句话就是空气一样。
葛大娘运气大吼一声,“二刚!”
葛二刚这才顿住,回过头来,不知道从耳朵上扯下了个啥,问道,“娘?你跟我说话呢?”
葛大娘张嘴就骂,“不是跟你说话是跟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