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手指缠着发丝一绞,却被岑迦南按住了手。
“别动。”岑迦南沉声说。
她的整个手掌被按在了岑迦南冰凉的铁皮肩甲上, 紧接着又被他火热的掌心烫了一下,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使得无论是冰冷还是滚烫, 都变得尤为清晰。
她立刻停下手来,不动声色地将手从岑迦南的手掌中抽了回来。
岑迦南侧身摆弄她的头发时,她一低头就能看见岑迦南的侧颜, 还有单薄的半垂着的眼皮,和看不出情绪的嘴角。
个头相对太小就这么点不好, 每次跟岑迦南站在一起时, 总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但同样的, 这种压迫感也可以被当成一种被挡风遮雨的保护感。
她的眼睛捕捉到岑迦南手指中缠着的发丝正随着她的呼吸而轻轻轻飘动。那是被她的呼吸所吹动,在这个位置上,如果她能吹动发丝,那她的呼吸不就也吹拂在了岑迦南的脸上了?
她心一跳, 立刻下意识地小小屏住呼吸, 突如其来的缺氧的感觉让她更加的头晕脑胀, 僵硬地等待着岑迦南一根一根将她的头发从护甲中挑了出来。
岑迦南的动作专注但很缓慢, 他的手指虽然修长, 但绝不秀气,那是舞刀弄枪的手,做起这么一桩精巧的差事来,只能慢慢做。
但岑迦南做得很仔细,那一整缕发丝全部挑出来,竟一根头发都没弄断。
“好了。”岑迦南站直起身。
谈宝璐捋着发尾,想将这缕头发别回发髻中去。
眼看着就快要到神女献舞的时辰了,可她手边也没镜子,“殿下,我的头发弄乱了么?”
“没。”岑迦南看也没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