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的记忆在她脑子里错乱起来, 令她一时分不清此时此刻是哪时哪刻。她一会儿还是她, 一会儿又好像变成了前世那具冰凉的尸体, 被岑迦南抱在怀里。
“殿下。”她半合着眼, 含含糊糊地唤道。
“什么?”岑迦南蓦地停下脚步。她的声音太轻了, 他听不真切,便侧耳俯身去仔细听。
他听到谈宝璐在用梦呓一般的声音轻轻说:“那杯毒酒喝下去的时候,好痛好痛,肠子都要断了……”
岑迦南面色一沉。毒酒?孟非谌喂了她毒酒?
他下意识收拢手臂,紧紧抱着谈宝璐柔软的身体。
“你那个时候下令,只是想让他交出我是么?”谈宝璐眼皮垂得越来越厉害,最后几乎要合拢在一起,她断断续续,颠三倒四地说:“你并不是想逼死我吧?我不知道,我那时以为你想杀我,我很害怕。”
“谁喂了你毒酒?”岑迦南沉声问:“孟非谌?”他腾出手去摸她的小腹,她知道服下毒酒的人单靠外表是看不出来的,而等到毒性大发地时刻又往往太迟了。
“还是怪你!你怎么不早点来呢?”谈宝璐却不回答,反而生气地责备。
“不过没关系,这次你来了。”她含含糊糊地说着,最后渐渐睡去。
岑迦南脸色越来越沉。
毒酒?想杀她?为什么这些话他一句都听不明白。
可即便胡言乱语一句都无解,但在他胸口的位置仍然痛疼得好像被人扎进了一把匕首,然后绞着他的心口,狠狠转了一圈,就要将他的心剜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