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同意爸爸妈妈的想法,虽然他确实不知道自己的太田痣会在长大后,有多大或多小的影响程度,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他清清楚楚的知道脸上黑蓝的印记,给自己带来了什么。
自己的名字被写在红纸上,用墨水打着大大的叉,没什么作用,只是同学们玩笑着“驱鬼”。
书包里永远是塞满垃圾的,书桌上永远是刻了辱骂字眼的,作业本永远是被蓄意破坏的,他也是不被允许反抗的。
如果一个怪胎拥有了攻击性,他只会招来更多的不幸。
他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要选择宗山居住,教育落后经济也落后,人们的思想封闭不堪,穷山恶水,刁民刁童。
十六岁那年,他初中毕业。
爸爸和妈妈在某一天突然收拾好了行李,告诉他,十六岁之后也算是成年人了,要学会自立了,应该要脱离父母了。
可看这架势,分明是父母摆脱了他。
他的父母感情是很好的,十几年如一日的如胶似漆,仿佛热恋期永远不会消失 ,任谁看了都觉得是模范夫妻。
但他们不是一对合格的父母,他们的孩子像是多余,像是败笔。
有时候周赫也很矛盾,他当然知道,孩子不应该去绑缚父母,父母也有自己的梦想和空间。
可他又想,父母生下孩子之前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吗,父母没有养育和教育孩子的义务吗,父母明明这样相爱,为什么对于他们相爱的结晶,如此冷漠。
难道生孩子只是他们爱情的一个象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