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忧,焦灼,使她的心脏疾速跳动,仿佛要震破胸膛而出,那撕裂般的紧绷痛得她忍不住捂着胸口,大口喘息,气息不足致她眼前发黑,直待那一阵轰鸣渐渐褪去,光明重见,喧嚣入耳,她仿佛重回于世,方才那股猛烈的情绪忽然便降下,理智也开始回笼。
心口尚在隐隐抽痛,安若放下手,微颦眉想,他那般擅骑射的身手怎会受伤,天子出行身边必定护卫众多,危险根本还未到达前便被排除,
而猎场内猎物必亦是经过筛检方会放出,他若在狩猎时受伤,多半应是磕碰,或是跌马,那么伤,应该是骨折之类,
且这一月来她与陆优优时常通信,信中她分毫不曾提及,若果真有事,她深知内情不会不提,也许其实并不严重,只是百姓以讹传讹罢了,
而以他的把控,竟容得消息被如此远传,岂知或否是政治手段?
而比起他的伤情,被臣子逼婚,因无子而受天下人指摘这两件事,才应是更令他苦恼之事,可以他的智谋手段,又怎会容忍天子威严被天下人如此诋毁?
他若只是小伤,必不会让流言传扬至此,亦不会叫臣逼君之事发生。
一国之君的名声又岂会容得如此变故?更以他的城府若仅仅只是逼婚,岂会至于当堂发怒罢官贬斥?
至于请他延嗣,历来国无储君,必引得国朝动荡,以他之龄膝下无子,便是在现代也会有人道长短,更何况是奉行早早传嗣的古代,
朝臣逼他立后传嗣,应本一直在催,只因他此次受伤令朝臣惊慌不安,才致如此声势浩大,也或是他真的伤势严重,才会令之前一直不敢提及的臣子,冒着会得罪天子的风险,也定要他早早传下储君?
那么事情便又转了回来,他的伤究竟是怎么来的,又到底严不严重,竟对国朝的掌控松懈至此,朝中又究竟发生了何事,令他如此怒形于色?将自己陷于与朝臣,乃至天下对立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