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的家。
安若手中诸事早在出游前便交给了儿子,她仿佛一下子便静了下来,每日里看看书,看看花,说是修身养性,却发呆的日子占了大半,
想到陆优优,想她亦如她从前所说,终身未婚,一心行商,甚以女子之身做到了天下商会会长之位,亦影响了无数有志在此的女子。只药瘾终究损她身骨,承元二十三年,她五十九岁时,终病没于床榻。
想到程无纠,他一直秉承她的意志,有间报社在他的管理下,严谨,求真,无私,为国,为民,却他毕竟亦年岁不小,又曾遭受牢狱,承元二十年时,他亦因病而逝,
礼亲王妃,安流光,秦如意,陆铎等等,从前熟识的朋友,亦都在他们出游时,或寿终正寝,或一生孤寡的离开,
她细数她的朋友们,却好似只剩下她还在,
她又想到当年她竟那般大胆而坚定的选择他,而放弃不知能否回家的尝试,现下回想起来,她竟也做了回看重情爱的女子,
想她会那般快的做出选择和释然,其实无外乎是,在后世她无亲无故,并无必须要回去的深切执念。尤其当时她身处的环境,与所拥有的比重,其实已未比后世差。
安若复又回味与他相遇以来的点点滴滴,亦早已看透明悟他所有的筹谋心计,可再回首,她仍觉得他在掌控她,可当承认了这份爱后,他所做的一切,便都可以接受。
她没有后悔当初留下的决定,也没有再去过那里尝试,但她毕竟只小他十岁,之前药瘾之后虽已调养康健,但生了孩子,又历经死别,精神与身体便迅速垮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