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中栽了一片荷花,前几日,桑太余还亲自摇着乌篷船,陪同白竹青和裴沧海观荷。

裴辰西见七杀跳上船,不由神色奇异地问道:“我们要划船?”

大晚上的不睡觉,收拾好包袱跑来划船,这是什么毛病?!

不不不,他不敢说祖父有病,也不敢说病的是郑巍和白老太爷。

所以有毛病的只能是他自己。

七杀:“快上来!”

裴辰西见他们都上去了,也只得跟上。

若说是月下赏荷,今晚的月光又不够明亮,勉强能看到路,看花是不行的。

但是,祖父聊发少年狂,他这孙儿能怎样?还不是只能陪着!

等众人坐好,七杀让他们拉好四面帘子。

裴辰西:“然后呢?”

感觉像要变戏法。

七杀吟道:“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目前为止,这是跟她共鸣程度最高的一句诗。

李白写这句诗时的心情,她似乎能体会得到。

行路很难,但终有长风破浪之时。

裴辰西:“这个我也会。上一句是,行路难,行路难啊啊啊!”

船动了,不是一般的动荡,而是脱离水面腾空而起!

“啊啊啊救命啊”

裴沧海捂住他的嘴,“让两位见笑了,我这孙儿胆小如鼠!”

他永远不会承认,方才他也想叫,幸好控制住了。

此前他一直在猜测,郑巍会用什么方式带他们走。

但他怎么能想到,竟是这一句,竟能御使乌篷船飞上云端!

且这句诗里有他的名字。

郑巍是在点拨他!

沧海,沧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