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先生。”
探出头,含着乖顺的笑意道谢。
迟恕庸灯下读书,闻声转脸望她:“还不知你如今几岁?”
“十一岁了,先生。”
沈辜打了个瞌睡。
今日装模作样了一整天,上辈子表情冰冷,神鬼不侵的时日,如今也是再不复返了。
为人在世,不能只囿在一人身侧。
她没有友人,李持慎杀她,恐连尸体都不曾好好安葬。
“十一可有小名?”
“迟先生,我倒有个小字叫抚安,是爹爹去世前为我取的。”
其实是她曾班师回朝时,偶遇会卜算的老道士,央他给的字。
很少人知道,杀人如麻的镇国将军,表字竟这般得体儒雅。
迟恕庸颔首,提笔写下‘抚安’二字,等墨迹干透,他将其折好,端端正正地放进手边书中。
再回头看,沈辜早已静静入眠,睡颜并不安稳,双眉紧蹙,显然梦中也深受苦楚。
迟恕庸撩起袖口,剪断灯光,也悄声进到里间去了。
第3章 赐教
◎我们打架,你莫将此事告知先生◎
翌日清晨,天色灰白,鸡鸣第三声,学堂的木门便被悄然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