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闻言,便笑着过去拉住琢玉的手,一直到了居住的流风院,打发下人们去归置东西之后,才拉着林琢玉在床上坐下:“琢姐姐,你瞒得我好苦!”
林琢玉笑了笑,眼底闪过一丝促狭:“我何曾有心瞒你?明明你自己没有问过!”
林黛玉一时语塞,又嗔道:“我不问你就不说,可知你还是不想叫我知道,否则早就说了,还等到这会子?”
林琢玉原也只是同她开玩笑,这会儿便正色道:“我虽有心与你开诚布公,无奈现在不是时候,等时机合适,我定当知无不言。”
林黛玉眉心微拧,被林琢玉的神色感染,也敛了笑意:“你若不提,我也可以不问,只有一条,你要如实回答我,你与彦哥哥做这些事,父亲是否知晓?”
林琢玉坦然点头:“事先已与叔父商量过,此间种种,也是叔父点了头的。”
林黛玉默然,心下若有所思,父亲在临出发千叮咛万嘱咐要她不要造次,凡事多听林琢玉的,如今看来,定是有些她不知道的缘由。
再转念一想,今日初至荣国府,老太太和姐妹们虽都和气,但二舅母的态度就很微妙了,再联想到父亲的态度,不难想到,这贾府之中,定然有些蝇营狗苟之辈,是见不得她好的。
黛玉心下微叹,虽则自己尚有父亲在世,然而远在扬州,不能时刻相随,自己与堂兄、堂姐千里入京投亲,偏偏荣国府又是这样一个暗流汹涌的地界,据她看来,贾府的主子里并没有几个省事的,自己若是有一步行差踏错,还不定要被怎么评点。
思及此处,不免又羡慕起林彦玉和林琢玉来,虽然林琢玉此时也住在荣国府,但也不过是因为亲戚的一点子情分住在这里,想走时随时都可以走。
她却不同了,身为老太太的亲外孙女,大老爷二老爷的亲外甥女,如无意外,她是必住在荣国府的,就算林琢玉想把她带走,贾家也不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