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叹了口气,手里的佛珠久久未动,心情郁闷。
这起复旧臣一事也是皇上在他的示意之下办的,他有心照应旧臣,可这帮人实在是不给他脸面!
这样的事儿再来两回,上皇都要怀疑自己是个昏君了!
屋子里的香燃尽了,内卫悄无声息地出现,续了香料之后又退下,皇上又道:“朕派人审过贾雨村了,他倒是有心把事情推到贾王二家的身上,但这两家人并无书信与他,仅凭他一人口供,派不上用场。”
“不过,从应天府下人身上倒是搜出一部「护官符」来,写得很有些意思,皇父可以瞧瞧。”
上皇又接过皇上递来的「护官符」,大略看了看,不由得冷笑一声:“很好,朕原本觉得还该留三分余地,不可寒了忠良之心,如今看来竟是杞人忧天,人家白玉为堂金作马、珍珠如土金如铁,这等泼天富贵,还轮得到朕替他们操心子孙后代?”
皇上内心大慰,他同太上皇明里暗里争执了数年的事端,竟被林琢玉和冯渊一人一鬼给解决了,暗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古人诚不我欺。
太上皇心里憋气,几十年的老脸让薛家给祸害个精光,他这辈子还没在皇上面前丢过这么大的人:“这薛家,你打算怎么处置。”
皇帝微微挑眉,在心里盘算起来。
案子其实并不复杂,杀人偿命有什么好说的?薛家的皇商也肯定要撤了,那被买的甄英莲也出身良家,若是没被薛蟠玷污,找个好人家托付了就是,若被薛蟠得了手,倒有些麻烦,但无论如何,薛蟠一条命是留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