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对陛下无甚坏处。”吴长勍看他的眼光,就像在看一个胡乱撒气的孩子。
“我们明明就要打赢了,凭什么答应他?我不愿意!”段淞气得脸颊鼓胀,连耳尖都染上了薄红。
“谁告陛下我们要打赢了?”吴长勍淡然反问。
“这一月中我军连胜三场战役,怎么就不是打赢了?”
“那陛下可知,这三场战役之中,我方军士有多少伤亡?”
“我”段淞语塞,他确实不知,他现在甚至连那几位将军的名号都没记住。
“我方军士这几年在边境究竟过的什么日子,陛下在宫中锦衣玉食,可又能感同身受?”
“”
“身为帝王,不要意气用事,”吴长勍将手中的朱笔搁下,冷淡出声,定下最终的基调,“此事不要再争,明日冷叶二人自会邀陛下前去商议,到时陛下同意老叶说的就是。”
“可”段淞依然有些不服气,他最讨厌吴长勍这副自以为掌控一切的姿态,“可我凭什么要听你的?你的判断就一定正确么?西北边境的战事若是因此前功尽弃,你担得起这责任吗?”
“臣的判断自然不一定正确,但先帝若是在此,也一定会这么做,”吴长勍没有半点犹豫与退却,“臣的一切决定,都是经深思熟虑百般权衡之后,才作出的最优之解,自然担得起这责任。”
“真是不害臊,”段淞嗤笑,“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大赟的国君呢。”
“陛下现在这副样子,先帝若是见到了,想必不会放心的。”吴长勍也毫不相让。
“吴长勍,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提先帝?”段淞气急,在案上猛地一拍,震得桌案上的茶碗互相碰撞,发出清脆而尖锐的碰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