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走了。
桑幼看着窗外,许久没动,她无意识的揉着指关节,觉得浑身骨头都疼,似乎每到下雨天都会这样,像是唤醒了身体刻骨的记忆。
要是没有下雨天,她跟她的学长兴许会有未来。
而不是只有一篇全凭疯狂想象虚构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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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砚死了。
车祸。
在她大四快毕业的那年。
那天北京下了很大的一场雨,北京城的人很多,人堵人,车堵车,半晌动不了一点。见证的路人说,那个瘦高的小伙子撑着伞过斑马线,那会正是斑马线绿灯,谁知边上的货车突然猛冲上前。
雨里混杂着血腥味,司机出了车门吓得瘫软在地。
很快叫了救护车。
但是……
但是路太堵,没来得及。
骨头越来越疼,桑幼忍不住弓起身,久违的不甘开始冒出了头。
周砚死了,她该怨谁?
她曾带着满身戾气去见货车司机,司机是个五十出头的大爷,布满皱纹的脸上老泪纵横,他以为她是周砚的女朋友,是来找他算账的。
他狼狈的毫无骨气的跪在地上向她磕头,哭得肝肠寸断。
他说,我那天太累了,迷糊打了个盹,看到有绿光在闪,以为绿灯亮了,就轰了油门。
他说,我会负责的,我会赔钱,要我的命都行,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