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默柏说话时也同往常一样，认真地看着对方，像是被无比珍惜那样。

他注意着时颜的反应。

他们从前见过许多次，这还是第一次好好道别。

时颜毫无所知，只觉得眼前这个人处事也太过周到了，竟然还特地因此来一趟。时颜缓慢地点了一下头，“什么时候走？”

“今晚。”

“那……再见了。”时颜的语调很轻，也很平，像是压抑着什么情绪那样。不过很快，那情绪就消散了。时颜很快就意识到那些失落的情绪毫无道理。自己和眼前这个人只是萍水相逢的关系，连问一句去向都是多余的。

哪怕是这几天常见面，他们其实也没有说几句话。

更何况时颜在这个阶段也并没有什么耐心和任何人产生更多关联，只是无意间与阮默柏分享了自己内心的秘密，而显出一些特别。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原本和煦的晚风不见了，变得凛冽起来。

阮默柏把人送到宿舍楼前，正式告别。

时颜挥手的时候笑了笑，阮默柏笑不出来。他记不清自己是多少次向眼前这个人介绍自己，可还是又说一遍：

“我是阮默柏。”

“下次见面别再忘记了。”

时颜以为他说的是酒店那次见面，倒没有多想，很快转身回了宿舍。

时间还不算太晚，很多练习生还在看当天播出的节目，至于网络上的那些传言还要再更晚一些才传到时颜这里。

至少这天晚上还是很平静的。

时颜从前的那些传闻，无论是校暴也好，与裴学义之间的抄袭争议也罢，都是非黑即白的。可这一次不同，那些似有若无的传闻最能让人浮想联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