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仪,你一定要等我回来,千万不要乱跑。”
少女一口一声“长仪”,和“卖酥喽!卖酥!不酥不要钱!”的吆喝声融为一体。
女子嘱咐完离开,还是不放心,回头看了几眼,才逐渐消失在前面的街角。
被唤作长仪的少年,十六七岁模样,浅薄的斜刘海,双鬓挑发两缕,分别编成细辫,红绳系着,收于脑后,将及腰的长发整齐的揽于肩上。
这发式在皇城之中,男子是见不到的,倒是豆蔻年华未嫁人的妹子还会有相似的发型。
少年穿的衣服也很奇怪,黑底子上,如图腾的红色复杂纹饰,是红色祥云?
还是红色火纹?多到掩盖了衣服黑色基调,倒成了黑衣。
利落的小窄袖,在史书上是几百年前的穿着了?见这少年也是一副从未来过市集的模样,他摊开手,看着少女给他的碎票,揣摩了一番。
这天气,的确如少女所言,黑云堆积,快要下雨了。
行人开始步履匆匆,露天摆摊的小贩开始收摊,把那红的绿的荷包香囊收起,闪亮叠着光的手镯耳环收起,鸟儿、鱼儿、方块状的风筝收起,鸳鸯戏水、锦鲤呈祥的锦帕收起……
只有卖伞的小哥簌簌地将一把把雨伞撑开,似五颜六色的花朵盛放。
天欲雨,风先吹过街。
疾风而来,长仪这手中的碎票,一股卷儿的就随风飞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