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转头看了眼已经冷汗涔涔的查知府,又看了眼地面上满脸都是惶恐的查昌,最后把视线落在了边上紧拧眉头的姚狄青身上。
“先请大夫。”
然后,他咳嗽两声,又跟着看向查知府:“这小孩的房间在哪里?”
查知府可不敢当着姚狄青的面说唐演的房间就是那个小柴房,只能硬着头皮说:“在这边,大人请。”
男人点头,便就扛着唐演跟在了查知府的身后。
姚狄青跟在最后,他看着男人的背影,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这男人往日不论是说话还是行事都透露着一种病恹恹,随时都要去世的感觉。
现在却丝毫不含糊地扛着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往房间走,倒让人有一种……林黛玉倒拔垂杨柳的荒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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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演这一觉睡得是难得的舒服,他很清楚有姚巡抚在,查知府必然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不论他是不是唐家庶子这个身份,哪怕是虐待下人到这样的份上,查知府就是长了十张嘴也说不清楚头尾。
而且为了避免查知府将黑的说成白的,唐演故意剪掉了自己的那些旧衣服和床铺。
他和查昌的身形可以说是天差地别,就是查知府有心想要遮掩也遮掩不了,毕竟新买的料子和人穿过的衣服又有着天壤地别,他查知府虐待人的事情,可以说是板上钉钉。
可是唐演并不打算就这么让查知府就这样轻而易举被摘了乌纱帽逃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