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在场的四人中,真正“不知道”唐家后宅诸多小事都是经唐若儿手的只有唐演一人,他现在要提出这建议看上去倒是合情合理。

可现在老夫人和胡璇樱不召见下人,不过是给唐若儿留最后一张遮羞布。

而唐演现在的提议,就是将这最后一层遮羞布揭开。

他步步紧逼,句句听上去都是来自于一个对府中事事皆是不知情况的人,可偏偏又句句直中唐若儿命脉,直接将唐若儿给逼到退无可退的地步上。

唐若儿虽然不明白为何这小畜生与安河镇上来往书信上描写的一点不一样,但却也从未想过自己面前这具身体是前世重生回来朝她索命的厉鬼。

反倒是胡璇樱,意味深长地多看了好几眼站在旁边的唐演。

少年不过十五,尽管是窄肩细腰,气度非凡,但从袖口中露出的一小段手腕却无比纤细,简直就好像是骨头上好不容易充盈上了几块肉,可见过去的生活确实并不太好。

胡璇樱回想这么多年自己和唐严致一直听唐若儿的鬼话,真以为这孩子在安河镇为非作歹,憎恶唐家,这么多年从未过问便就感到一阵难堪。

想她胡璇樱聪明了大半辈子,这回竟然是在唐若儿这个蠢货身上栽了,胡璇樱面对唐若儿的卖惨和柔弱也就没了半分怜悯。

在看了眼主位上的老夫人后,胡璇樱朱唇轻启:“去,把负责和安河镇联系的下人都给我找来。”

老夫人张嘴,但到底没有多说什么。

唐若儿是她亲手带大不错,可并非是唐家真正的血脉,要真因为唐若儿闹得家宅不宁,也确实是应当要长点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