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演猛然从床上起身,随手裹了衣服便就三两步上前将门打开。
星宿满脸的尴尬,背上还背着一个满脸苍白,浑身冷汗的谢寅。
不知道为何,谢寅身上穿着的是夜行衣,一眼看过去,湿漉漉的血液已经将黑色的夜行衣全部打湿,风一吹,浓郁的血腥味便就顺着雨腥味钻进了人的鼻腔。
“怎么回事?”到底还是见过大世面的,唐演帮星宿搀扶着谢寅进屋躺下,再连忙翻找起房中的伤药来。
因前世自己那只残废的右手的缘故,唐演房中的伤药从不缺少,他也有囤积伤药以备不时之需的小习惯,从居住进碧花苑的第二天,他便就买了不少金疮药和止痛药在房中放着。
就是没想到第一次使用竟然是给了谢寅。
“我给他处理伤口,你快去请大夫。”唐演道。
星宿还没回答,被放在床榻上已经接近是不省人事的谢寅倒先一步伸手抓住了唐演的手腕,口中含糊不清。
“别……请……会,连累你。”
唐演被吓了一跳,忙朝着已经差不多是昏厥状态的谢寅看过去,只见对方眉峰紧皱,满脸的苍白发青,就是握住自己手腕的指尖温度都低得吓人,但当唐演伸手去触摸谢寅的脖颈或脸颊的时候,却是滚烫的。
谢寅不断喘着粗气,眉间偶尔会抽动,一只手还扣在唐演腕上,另外一只手则是紧紧捂住小腹上的伤口想要止血。
然而越是如此,越多鲜血就会争先恐后从伤口里面冒出来,直接将谢寅的五指染到发红。
唐演可以感觉到谢寅的身体正在微微痉挛,和他能正常咳嗽时候的状态不同,谢寅的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与氧气做争夺,急促又沙哑,情况并不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