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演本不愿意与他多言,奈何对方就这样拦在他面前,方才和谢寅温存过后的好心情顿时消散不少。

唐演紧皱眉头,再是用力一把甩开了唐文的手腕。

“不是不让你去书院读书,而是不让你再去白鹿书院而已。”

“你凭什么这么做!”唐文愤怒,却还是在表情微变过后,仍压低声音骂:“你是不是怕我在书院里面抢了你的风头,你一个小小庶子,纵然是有再多的成绩又如何?唐家已经有一个正房所出的儿子了,他们是不会允许你抢他们儿子风光的!”

真是个不讲理的疯子。

唐演看着唐文那误以为自己会因为他的话而暴怒的神情,他驻足平静地反问:“那又如何?”

唐文与他母亲如出一辙,将风光二字刻心入骨,即便是用千百种手段也要达成目标,这也正是他们前世一直在做的事情与行事准则。

故而他们是永远都无法明白,唐家看重得从来不是什么嫡庶有别,他们看重的是天下与国家。

为人臣者,从来为国而驱使,而非为了一点蝇头小利,便就沦为奸佞,与人狼狈为奸,同流合污。

更何况,唐演从未打算入仕,唐文的这番话对他压根产生不了多少影响。

只是徒让唐演看笑话一场罢了。

约摸是唐演眼中的嘲意过于明显,唐文只觉自己脑海中似乎是有根紧绷的弦在瞬间崩断。

不该是这样的。

不该是这样的!!

唐演在那穷乡僻壤早已被养废了,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心机与心胸,他应该是被自己恶狠狠踩在脚下才对,他如何敢翻身?!他如何能翻身!!

唐文垂着脑袋紧盯着自己的鞋尖,愤怒退却后重新涌上来的是挥之不去的憎恶与杀意,他紧紧攥紧拳头,直到指尖狠狠嵌入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