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温柔的声音打断了唐演的回话,谢寅从门外的烛火中走进来,他身上单薄的秋衣已经换成了冬日的长袍,如今就要将凶手捕获,自然也不需要再在外人演戏,如今停了药,谢寅畏寒的症状便也一一回归。

老嬷嬷泪眼婆娑,她吃惊地看着谢寅:“少……少爷,你没事?”

因着冬夜,谢寅的脸色在褪去血色后便就只剩下苍白,但那双眼睛有神又坚定,与往日无异便就是他现在身体健康最好的证明。

“我没事。”谢寅挥了一下手,示意自己身后的大夫上前端走桌面上的那碗药检查:“嬷嬷,您老实回答我,这碗药到底是谁给您的方子?”

老嬷嬷有些浑浊的眼睛不安转动,不过相比起唐演询问她时的坚定不移,此时她的态度才算是有些松动的意思,可似乎还因为什么而感到有些犹豫。

唐演见状,便在旁边搭话:“嬷嬷,实不相瞒,今夜本身就是我与谢寅共同设的局,早些时日谢寅便就发现有人往他平常治病的用药里下毒,所谓丧事都是我们想要让幕后之人放松警惕才做的,如果方才您过来第一件事便就是给我喂药,我只怕那时候便就已经将您当做凶手抓住了,您被人利用一回,切莫再感情用事。”

唐演可算是看出来了,谢家的这些旧兵老将虽说衷心,却也多看重感情,如果不将其中厉害给他们解释个一清二楚,只怕他们会为了坚守心里的那点情谊将责任尽数揽下。

面对老嬷嬷不敢置信的眼神,谢寅也默认了唐演将这部分真相摊开在老嬷嬷的面前。

此时负责检查药物的大夫也已经将那银针从汤药当中抽出,只见在烛光下,银针探入汤药中的针尖已浮现出了一层一眼便就可见的青黑色。

老嬷嬷在谢府也并非是没有见识过下毒的腌臜事,可对周边人的信任,让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如今的谢家竟然还有人会对谢寅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