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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马父用衣袖擦了擦眼睛。

“马老爷的心情,妾十分理解。”圆青轻抿唇瓣,“不过,妾确实爱莫能助,帮不了令郎。至于锦衣卫,他们这回帮了妾,妾委实没道理再去难为他们,还请马老爷莫要再为难妾一个妇道人家了,妾不胜感激。”

圆青一番话,虽客气有礼,实则不留一丝余地。

马父赖着不走,态度前恭后倨,见求情不行,就威胁圆青,“锦衣卫的人迟早要离开太平县,到时候没了锦衣卫的撑腰,我倒要看看,颜娘子一个外来户,在太平县吃得开吃不开?”

“大晋朝以律法治天下,就算锦衣卫离开了这里,太平县毕竟不是法外之地。地头蛇们再霸道,凶狠,能猖狂得了一时,猖狂不了一世。令郎马三公子不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么?他若本本分分做人,没有犯下那些欺男霸女,弄出人命的勾当,今日他又如何能有此一报呢?”圆青唇角很轻地翘了翘,茶色眸子一冷,针锋相对道。

马父一噎。

迷信权势的人,也最畏惧绝对的律法之权。律法不容情,一旦被逮住,想把人再捞出来,难于登天。

圆青和戚氏就坐在主位上喝茶,嗑瓜子。圆青给戚氏剥了一个小山堆的瓜子仁,戚氏笑眯眯地享用着女儿对她的孝心,说:“囡囡,你不是最爱吃娘做的爆炒肥肠吗?娘明儿个让张审买一副肥肠回来,好生料理干净了,用你种的紫苏叶和辣椒炒,你肯定爱吃。”

圆青眼睛一亮,弯唇笑道:“好啊,还要放干辣椒和花椒,嗯,生姜也要……我把去年埋在桂花树下的醉春归挖出来,咱们娘儿俩喝两盅……”

戚氏笑着点头,暗讽道:“有些人坐井观天,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谁家还没有个把能吹嘘的高官亲戚了?较真论起来,就是放眼整个大晋朝,我们颜家的亲戚,也丝毫不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