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息后,圆青脚步虚浮,犹如踩在云端,再也无法走成一条直线。
一定是因为晕船,颜大姑娘双手握拳,自我暗示道。
小家伙掀开床帐,探出一个脑袋,手背揉着眼睛,含糊不清地唤了一声:“阿娘,我渴。”
圆青答应一声,给崽崽倒了一杯水,递给他喝。
“崽崽,你是不是魇住了?”
喝完水,小家伙抿着唇,坐在床边,呆呆地想了片刻,不太确定地道:“可能是罢。”
他穿鞋下床,走向正在书案前看书的爹爹,神情呆萌,“爹爹,小子好像睡多了,头好晕。爹爹为何不唤小子起床?”
以往爹爹都会喊他起床的。
穆宴辞看向儿子,以手握拳,虚虚掩唇,轻咳了一声,“嗯,是爹爹的错,爹爹一时看书入迷,忘了喊闲哥儿起床了。”
圆青抿唇偷笑,向对面那人投去挑衅的一瞥。
穆宴辞:“……”
对父母间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的颜闲哦了一声,“没关系。小子原谅爹爹了!其实也没有很难受。小子去找姥姥和祖母玩儿了。”
穆宴辞点头,“去罢。”
圆青是很佩服那人一本正经说瞎话的本事的,此刻她不想和他待在一个房间里,便牵了崽崽的手,一块儿出去了。
金乌西坠,天边堆满了鱼鳞状的白云,一抹火烧云在天际燃烧。
圆青爱洁,每日都要沐浴,她沐浴的时候,穆宴辞带着颜闲去甲板上看水里的游鱼。
颜闲仰头问道:“爹爹,您怎么还不哄阿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