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可以自戕,可自戕太痛了,她实在是没有勇气,还是等着敌人把刀架到她的脖子上再说罢,也许还能再见那个人一面。
至于见了面要说些什么,她完全想不到。
叫他好好活着?带大崽崽?给她娘养老送终?
这些她不说,那个人也会做到的。
罢了,死都要死了,想这么多,有什么用呢?
人至少得先活着,才能去想其他的罢。人死如灯灭,操心身后事,就是个大傻子。
她又不是没死过,死过是啥样,她最清楚不过了。
屋子里有水,有食物,看来对方是没打算让她立刻就死,那她也没必要着急,只是不知道母亲和崽崽他们是不是急疯了呢?
她脑子里闪过穆宴辞的脸,难以想象他会怎么样。
颜圆青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正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之际,忽听得一阵响动,是门打开的声响。
似是有些艰涩,门缓缓移开,然后是一阵脚步声,慢悠悠地往下走来。
圆青坐起身,扭头看向来人。
是一个一身红衣的男子,长得和靖王世子穆润礼有三四分相像,乍一看,圆青还以为是穆润礼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