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靖约摸四五十岁年纪,面阔,但不失俊朗,气质沉稳如山,留一小撮山羊须。

好容易挨到下课,公主们都起身行礼,“高先生辛苦了。”

高大学士亦回半礼,然后捧着授课书籍,匆匆离去。

公主们纷纷离席,自有贴身宫女们帮着收拾书具。

常宁无精打采地离开,却被魏清婉拉住,问她:“怎么了,九妹妹?看起来跟霜打的茄子一样。”

常宁噘着嘴笑怼她道:“说得二姐姐好像见过茄子似的!”

“我虽没见过茄子,可我吃过茄鲞呀。”

“哦,你吃个去了皮、切成丁的茄鲞,还能认出它原来的模样啊。二姐姐当真是了不得呀。”

两人说着笑,回到了常宁居住的穆宫。

两个贴身宫女拎着书匣子,跟在后面。

回到寝殿,常宁捧着白玉茶杯,抿了两口碧螺春,躺倒在罗汉床上,长吁短叹。“二姐姐,我觉得我好像生病了,干什么都提不起劲儿来。”说着又长叹一声,“……母后还逼我每天绣一幅刺绣,送去给她过目。可我真的觉得好烦啊……我讨厌做刺绣,为什么我要做这些以后用不着的事情?”

魏清婉捧着茶杯,慢悠悠地啜了几口茶,心说,你这怕是相思病呢。但她不敢拆穿,怕惹火上身,便随意敷衍了常宁几句,然后把话题转到谢皇后要她转达的意思上来:“……九妹妹,我前儿听二皇兄说,尚主的驸马不能在朝中担任重要的官职,所以驸马一般会在京城的勋贵人家中选,这我倒是第一次听说,你知道这个规矩吗?”

常宁忽然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还有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