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后,到底还是换了一身月白鹤氅,如墨长发用一根黑檀木雕刻游鱼簪子束了一半,披散在月白衣袍上。
迆迆然往后宅走去。
厚重的挡风帘子被撩起。
蔺启抬步入内,步履从容沉稳,淡淡扫一眼,只见常宁歪在罗汉床上看书。
屋子里熏着梅花香,暖香扑鼻。
一旁伺候的秋若和冬青忙屈膝福礼:“驸马爷。”
蔺启颔首,看着从始至终都未曾看他一眼的姑娘,低沉唤了一声:“常宁。”
喉头有些紧,喉结滑动了一下。
闻言,常宁像是才发现蔺启来了似的,抬眸扫了他一眼,抿唇一笑,笑意不达眼底:“你来了。”
短暂的一瞥,很快她便继续看书了。权当他这个大活人不存在。
暖黄的烛光下,映照着她双颊上诱人深陷的酒窝,可她的眼神丝毫没有温度。
心往下沉。
想起自己为了见她特意换的衣裳,她却连多看一眼都欠奉,蔺启不禁垂眸,唇角浅勾,自嘲一笑。
他觉得自己可笑。和那些以色侍人的女子没什么两样。
背在身后的手捏紧成拳,所有情绪全都压在眼底,不泄露分毫。
蔺启也去紫檀雕螭龙纹多宝阁取了一本书,在一旁的圈椅上坐下,漫不经心地看起来。
秋若和冬青对视一眼,眼底闪过一抹无奈和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