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怀也跟着踩了两句:“就是说。亏得太太平日里总夸你聪明、沉稳,你就是这么回报老爷太太的苦心栽培么?”

蔺启坐在圈椅上,眸光凝滞,一言不发。

朱氏忍不住说了句公道话:“这一切,都是三弟自己愿意的,常宁又有什么错呢?她身为皇家公主,身上背负的责任,本就与我们普通百姓不同,三弟如今扶持三皇子上位,来日,三皇子还不定要怎么赏赐三弟呢?怎见得,三弟如今所作所为,就一定是犯蠢呢?常宁生得那样,便是我,也是喜欢的,更何况三弟这样的青年才俊?”

陈氏不住点头。

罗氏却阴阳怪气道:“大嫂收了人家的重礼,就替她说话,原也是人之常情。不过有句老话说得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别说得她好像很无辜一样,她如今坏了三弟的前程,是不是事实?她连累三弟亏了身子骨,是不是事实?她名声坏了,害得我们整个蔺家也跟着抬不起头,是不是事实?”

蔺珍气得满面通红,嗓音都尖了不少:“二嫂,您别这样说。大嫂所言未必没有道理。三嫂什么都没做,咱们这样往她身上泼脏水,给她定罪,是不公平的。那件事,三嫂不仅没错,她还是受害者,况且,她还保护了我,三哥及时赶来,救了我们,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不能这样欺负三嫂……”

常宁心里一紧,她倒是无所谓的,蔺家人能怎么欺负她呢?无非是不乐意她做蔺家的儿媳妇呗,可是,只要她不和离,蔺家人还真就拿她没辙。

更何况,这蔺家儿媳妇,她老早就不想做了。她懒得和这些人计较。和不讲道理又自私自利的人计较,只会给自己添一肚子气。能压服他们的,只有权势。

凭她常宁公主的身份,他们也就敢背着她的面嚼嚼舌根,当面敢说半句不敬的话,她都可以发落他们。

她这么想着,眸光便不自觉冷沉了下来。往前一步,提着凝脂色月华裙,抬步往屋内走去。

“是我的错。”常宁听见蔺启低沉清润的嗓音响起,不觉脚步一顿,她看向那人起身后,站得孤拔清隽的背影,他一句话说得急了些,被呛住,又低低地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