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的女子因久病显得脸色苍白如纸,却还是难掩其姝色无双。唇角漾出一对溶溶梨涡,皓齿蛾眉。

不难想象,若是在盛时,该是怎样地倾国倾城。

喜鹊转身出去,很快又返回,面色惊惶:“夏公公……进来了。”

桓玉珠一怔,脸色一沉,不悦道:“他进来作甚?你让他在前院的花厅候着!”

这个夏公公,怎么如此无礼!竟敢擅闯她的卧房!

说话间,一个领头的大太监带着两名小太监和两名穿着铠甲的士兵闯了进来。

来者不善。

桓玉珠心里一紧,眸子微眯,斥道:“夏公公这是干什么?喜鹊,还不快请夏公公去前厅喝茶?”

夏公公一双阴鸷的眼睛,像打量死物一般打量着桓玉珠,全然不顾她的呵斥,悠悠地展开手中的诏书,阴着一张脸,用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世子妃谢桓氏嫁入吴王府五载,未有所出,不堪担任太子妃之位,今特赐白绫三尺,送卿上路。钦此。”

说着,一旁的小太监手捧白绫走上前,低垂着头,“世子妃请罢。”

桓玉珠大惊失色,难以置信自己听到的话,她睁着两只大大的杏眼望向贴身婢女杜鹃。

“杜鹃,你告诉我,我这是在做噩梦,对不对?这不可能是真的……父皇没理由这么对我……怀不上孩子,不是我的错啊,世子不和我同房,我自然……就不可能有孩子,我要面见父皇……”

说着,豆大的泪珠吧嗒吧嗒往下掉,像无声的泉眼,冲刷着她那张清丽无双的芙蓉面。

杜鹃也急得眼珠子都发直,大喊道:“你们都是什么人?怎么敢冒充圣上的旨意?来人啊!快来人啊……”

当初,姚王妃带着吴王府阖府上下的家眷赶去京城,参加吴王的登基大典,府上的侍卫也被带走得差不多,只给世子妃桓玉珠留了几个人看家护院。

这些人经常夜里聚众赌博喝酒,此时竟没有一个人当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