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武见她问,故意卖关子道:“说起来,我们府上这位颢二郎,打小便是个灾星。一出生,便克死了母亲秦夫人。后来大老爷把甄姨娘扶了正,他原本是公府里的嫡子,因前头甄姨娘生了一个庶长子,唤作颂哥儿,这下颂哥儿便一跃爬到他头上去了,成了嫡长子,他反倒成了嫡次子了。这大房袭爵的名头,九成九是落到颂哥儿头上了,诶,你们说冤不冤?”

喜春吃饱了,坐在一旁,瞪着两只深褐色的眼瞳,看着周武。她还记得桓颢,忍不住也插了一句:“你倒是快说,他到底怎么了嘛。”

周武道:“这个小祖宗,打娘胎里带来的病,从小就和别的孩子两样。也不和府里别的小郎君、小娘子一起玩儿,小小年纪,老成得很,喜欢自己待着。他有个怪病……”说到此处,他压低了嗓音,看了一眼门口。

陈婆子、紫竹和喜春都好奇地望向他。

“一旦发作起来,短则半日,长则十天半个月,像个活死人似的,不吃不喝,不言不语,也不动,事后又跟个没事人一样。你们说奇不奇?”

喜春点了点头,脸上露出难过的神色来。

周武又道:“昨儿个,这小祖宗跟奶娘去寺庙烧香祈福,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的时候人就变成一块木头啦!奶娘抱他回去的,府里好多下人都看到了。甄夫人说这孩子定是被邪魔附了身,才会这样,让大老爷送他去寺庙做法事,消灾祈福。”

陈婆子又问:“那大老爷果真送了吗?”

周武点头道:“能不送吗?听说甄夫人又有了身孕,若是被冲撞了,那还得了?”

陈婆子叹口气,“这么说来,这个孩子还挺可怜的。小小年纪,没了生母,如今又得了这样一个怪病,连亲生父亲也不要他了。作孽哟,谁能想得到,侯门绣户出来的大家公子哥儿,竟从小就要受这样一份磋磨。”

想到这里,陈婆子再也坐不住了,她想着今日要去张木匠的铺子,给桓颢定制一个长生牌位,为他烧香祈福,保佑他一生平安顺遂。

喜春也要跟着去。

紫竹便也坐不住了,起身往上房这边来。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