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晚上,紫竹都睡不好觉,很担心把人弄死了,要闹到官府,后果就严重了。

于是她又倒了一小半,只留下了两三滴的剂量。

混在酒里,如果他只喝一点的话,应该死不了。

但也足够让他难受了。

他这种人,死有余辜,他既敢作恶,就该受罚。

紫竹坚定了自己的复仇信念,终于没有再往外倒汁液。

但仇恨使她心神不宁,于是她便长时间待在东稍间,给桓颢的长生牌位烧香祈福,祈求事情顺利,不要被发现,更不要连累娘子一家。

否则她万死难辞其咎。

玉珠明白紫竹的心情,走进去,也跟着烧香祈福,嘴里叽叽咕咕道:“保佑所有受苦的人,都欢喜起来。让所有作恶的人,都受到应有的惩罚。”

声音很小,只有她自己能听得清。

离开时,玉珠故意提了一嘴,“喜春,咱们出去玩罢。”

喜春点头,“张修鸣都来问过好几次了,姑娘去,他一定很高兴。”

玉珠没有做声,走了出去。

紫竹祷告了半天,终于睁开了眼睛,轻声叫住喜春,从荷包里掏出那瓶跟了她有些时日的毒液,附耳叮嘱她道:“好丫头,你把这个瓶子里的东西,倒进孙老四的酒坛,孙老四就会倒大霉了。记住,不要让小姐知道,也不要告诉任何人。否则,咱们就要吃官司了。”

喜春点点头,低声道:“孙老四会死吗?”

紫竹扁扁嘴,迟疑道:“应该不会……但是会让他吃苦头……去罢。一定要小心,不要让人瞧见你。”

喜春把小瓷瓶塞进荷包里,跟在玉珠后面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