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明显不悦。

小桓颢身板笔直如悬崖上的孤松,唇角平直,墨黑的眸光恍若幽深寂静的万年深潭,指尖捏得发白,一声不吭。

甄夫人沉着脸,走到桓颢面前,拉着他的手,去朝桓项道歉:“说呀,二郎,说你做错了,说你不该推弟弟,你倒是说呀……”

桓颢内心犹如油煎,心里有一股气在横冲直撞,很想挣脱开那只钳在自己胳膊上,压着他的脊背,去给眼前的坏小子道歉的手,他忍了又忍,当他觉得忍无可忍之时,正要用力挥开甄夫人的手,却突然发现自己又动弹不了了!

桓颢:……

满屋子的人都看着甄夫人压着桓颢的背,去向桓项低头,却无人注意到桓颢漆黑的眸子中已浮现出一层幽暗的愤怒,他白净如玉的肌肤看不出来有何不妥,但他已然无法再反抗甄夫人加诸在他身上的压迫了。

小郎君单薄而瘦削的脊背弯了下去,右手往前探出,似是要作揖的姿态,然半晌过去,却迟迟未见左手的动作,众人不免惊讶起来。

唯有桓玉珠,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大事不妙,他似乎发病了,忙欲上前搀扶。

沈氏不欲女儿再往是非前探头,忙一把拉住了她,低声呵斥:“别去。”

桓玉珠急得浑身血液都热起来。她当然知道,自己不宜在这么多人面前强出头,若是得罪了谢夫人,或是惹恼了老太太等人,她们母女在府里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可是,她实在不忍心,看着桓颢再次受到伤害。

她只好安抚母亲,低声道:“知道了。”

可沈氏拽紧女儿的手并没有因此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