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弟,你胡说什么呢?”桓颂气得拈起课本,越过桓项,在桓预头顶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嗔道:“你怎能对三妹妹使用这样无礼的言辞?岂不闻‘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桓预摸了摸自己的头,咬着唇,没敢再多说什么。
听到桓颂的话,桓玉珠心内一暖,停顿的笔尖继续起势,一笔一划,认真往下写。
玉珠心里明白,方才若不是桓颂替她出头,她自己出面和桓预针尖对麦芒,一来,桓预仗着自己是男丁,又是兄长的身份,必然不会向她低头,承认自己的错误;二来,就算她口头上一时压制了他,他回头向秦姨娘告个状,再闹到庾夫人跟前,必定会惹得庾夫人不悦,还会激化东西两院的矛盾。
宝珠摸着自己腰间的天香囊,陷入了沉思。
到底要不要把香囊也还回去,跟玉珠划清界限呢?
“三妹妹可真是了不得。”桓珍珠笑着把宝珠推回书案前坐下,“我们这么多人,为她好的话,她死活不听。看来还是吃过的亏太少了。”
“就是。”桓宝珠也噘着嘴附和道。
桓玉珠一连留了一个月的堂,总算完成了开蒙。
这天,桓夫子总算没有再宣布让她留堂。她收拾书具,塞进书袋,书袋上的金色锦鲤已经全部完工。
她每次背着这个漂亮的书袋来上学,心情都会莫名地好起来。
今天终于不用留堂了,她背着书袋子,迈着小短腿出了课室的门。
外面下雨了。
喜春不在紫藤花架下等她,大概是回去拿雨具了。
一道墨蓝的身影走过来,没有看她,径直从她面前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