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敦昨晚宿在庾夫人的房里,此时他还在床上躺着,但外面的吵闹声,他依稀听到了几句,不觉有些烦躁。
他睁着眼睛,侧耳听着。
庾夫人扶着素云的手坐下,接过她递来的手炉。
“大清早的,在吵什么?”庾夫人睨了众人一眼,唇角下垂,显然是不悦了。
秦姨娘上前,福了一礼:“给太太请安。回太太的话,方才我们在说三丫头昨夜陷害珍姐儿和预哥儿的事儿。”
“哦?”庾夫人冷冷地扫秦姨娘一眼,“你倒是说说,三丫头怎么陷害她的姐姐和哥哥的?”
语气里满满的不信。
这让秦姨娘心口一窒,气势无端地就先矮了三分,因把事情起因以及结果都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求太太明鉴,替珍丫头和预哥儿姐弟俩主持公道。”
庾夫人没有搭理秦姨娘,而是看向桓珍珠和桓预姐弟俩,“秦姨娘说得属实吗?你们摔倒,没人扶,是因为三丫头恶意挑唆了跟你们的下人?若有半句不实言论,我可是要重罚的。”
语气冷厉。
桓珍珠一瘸一拐地站出来,福身:“回太太的话,属实。”
桓预也说属实,还指着自己的手道:“太太看我手上的伤便知。”上面还有淡淡的青紫。
庾夫人看向玉珠,语气和缓,“三丫头,事情果真如此吗?你别担心,只要你说实话,母亲自会秉公处理。”
“回太太,女儿实在不知姨娘和哥哥、姐姐说的是何意。”玉珠走上前,福了一礼,尚未开口,泪盈于睫,委委屈屈道:“女儿给喜春、紫竹姐姐、陈嬷嬷买米豆腐,是因为她们平日里待女儿好,女儿想犒劳她们一年的辛劳。给周武买,是因为他负责照看我的安危,女儿不能厚此薄彼。女儿也想给哥哥姐姐们的下人买,可女儿的钱不够,故此没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