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姨娘叹息着起身,“我去祠堂。”

桓预看着母亲颓唐的身影,眸色翻涌,终是什么都没说,起身回房,去抄写《大学》了。

玉珠用过早膳,便带着喜春去大房看桓颢了。

软糯小手覆上床上躺着的小郎君的额头,没昨夜那么烫了。

但是人还没从木僵之症里解除出来。

玉珠在床边枯坐了一个时辰,忽然想起自己昨晚买的面人还没送给桓颢,便吩咐喜春回去取。

她站起身,盯着那双半张半合的漆黑眸子看了一会儿,“哥哥,你这儿有琴谱吗?我新得了一张焦叶琴,我给你弹琴听罢,好吗?”

桓颢:……

玉珠撇撇嘴,“奇怪,上回我分明看到哥哥的眼珠子动了的,怎么这次一动不动了?”

为了防止他使诈,她还故意装模作样地背过身去,然后突然袭击,结果还是一无所获。桓玉珠不得不暗自怀疑:莫非上回真是她看错啦?

刚撩起眼皮看小团子的桓颢,察觉到她的动作,立马垂下眼皮。

半垂着眼皮,桓颢可以毫不费力地坚持一整天。他当然也会眨眼皮,只是都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眨一下。

一般木僵之症发作之时,他都会变得极度清醒,四肢百骸虽不能动,可思绪却极其活跃,根本没有睡意。

一开始,他并没有刻意隐瞒这个秘密,是他们在大夫的错误引导下,相信他失了神志,对发病期间发生的事情应该一无所知,他便被动地配合起他们演好这出戏。

因为他们往往会在他发病的时候撕下平时戴上的面具,露出本来的面目。

这样,他就有机会得知他们内心的秘密。

上回在寿安堂,他大着胆子观察众人的神色,却没想到和小团子的目光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