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脚步声响,桓玉珠回头,看了他一眼,惊喜道:“哥哥,你回来啦?”

一旁的喜春看向颢二郎,只见他一身儒雅澜衫,长身玉立,风满长袖,如月下谪仙一般出尘脱俗,不由得一怔。

桓颢拎着书匣子,走进院子,嗯了一声。“三妹妹为何在这儿?”

喜春回过神来,忙福了一礼。

“哦,我在为哥哥焚斗香,”桓玉珠很自然地起身,接过桓颢手里的书匣子,笑得眉眼弯弯,指着长条案道:“听崔奶娘说,金陵有个旧俗,母亲会为儿子,妻子会为丈夫,在中秋这晚焚斗香,得是十三层的,祈祷他们金榜题名,秋闱夺魁。别人家的儿子、丈夫有的,我家的哥哥,不能没有啊。所以,我也给哥哥焚了十三层的斗香,崔奶娘亲自教我扎的香,我是不是很厉害?”

“嗯。”桓颢喉头一紧,眸光闪烁,默了一瞬,低沉道:“三妹妹最厉害。”

“哥哥连日来考试,累了罢?”得到夸奖的桓玉珠笑得唇角翘起来,一对溶溶梨涡俏丽动人。她伸手拉了桓颢的胳膊,往屋里走,“我给哥哥准备了蟹黄馅的月饼,和昨天给你的五仁月饼不同,那个是在市集上买的,没有我做的月饼好吃。哥哥一定要尝一尝。”

喜春端来水盆,伺候桓颢净了手。用干净的巾帕擦了,桓颢在食案旁坐下。

在桓玉珠满脸期待的目光中,桓颢轻轻咬了一口蟹黄馅的月饼。

“怎么样,好吃吗?”桓玉珠杏眸亮晶晶的,咬着水润的樱唇,紧张地看着桓颢。

大有一副如果你敢说不好吃,我就哭给你看的架势。

“嗯。”桓颢慢条斯理地咽下口中的月饼,抬眼看着对面那人。

这些年,三妹妹总要时不时地折腾出一些新鲜花样,大多是练手之作,偶有及格之作,譬如,今晚这个蟹黄月饼。卖相和口感都很惊艳。但她的烹饪水平总是忽上忽下,没有定数。

“三妹妹何时学会做月饼了?”桓颢的嗓音低淳清亮,唇角似勾未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