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还有吗?”玉珠又抬起头觑了那人一眼,却见他墨黑的眼眸还在灼灼地盯视着自己,不觉心里一紧。

那人唇角微勾,似是哑然失笑,半晌方幽幽地道:“三妹妹,你……当真对那王大郎无意?你若有意,为兄便替你去好好查查王家的祖宗十八代。”

“嗯?”杏眸一扩,桓玉珠往前挪了挪,试探性地挽住桓颢的胳膊,撒娇道:“哥哥你不生我气啦?”

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干净温暖,又似雪山松柏,清香冷冽。

她凑到他肩头处,嗅了嗅,“哥哥,你熏香了呀?什么香,这么好闻?”

少年墨黑幽深的眸光变了变,清冷的喉结微微滚动。

默了半晌,他低沉道:“今日之事,事出有因,为兄不是不能谅解,但下不为例。三妹妹素来聪慧,又谨慎,当知树敌太多,难免会被小人盯上,防不胜防。”

兄妹两个鸡同鸭讲,没有一句话对得上,车厢内的气氛却很神奇地雨过天晴了。

玉珠点头如捣蒜,“哥哥说得对,我以后定当注意。今日之事,确实是妹妹莽撞了。那大姐姐的亲事……?”

说着她又抱着桓颢的胳膊往里坐了坐,歪着脑袋,杏眸里浮现一层狡黠的光,抿唇憨笑。

“大姐姐的亲事,自有三太太做主,”那人睇她一眼,唇角下压,“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怎好插手?”

“不是我想插手,”她松开了他的胳膊,靠着车厢壁坐着,幽幽地叹了口气,“我是见大姐姐可怜,物伤其类罢了。是她求我带她去结识周十一郎的,往日里,她和我之间亦没甚姐妹情分,可我总不忍心见她因为亲事不顺,而郁郁寡欢,整个人都疯魔了。”

默了半晌。

“嗯,我知道了。”那人忽然沉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