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洪嬷嬷又道:“如此明知故犯,品行不端,且目无尊长之人,大太太却全然不觉得有问题,还责备老身管束太严,有失偏颇,那老身便乐得不再插手桓四姑娘的教养。”
甄夫人气得要晕过去。
只听洪嬷嬷又道:“说完桓四姑娘的问题,咱们再来说说桓大姑娘。”
桓珍珠一听,吓得身子一软,一颤,忙软声道:“嬷嬷,我知错了。我以后再不敢在课堂上打瞌睡了。”
“大姑娘,你的问题根本不在睡觉打瞌睡上头,而在于你的心思不正。”洪嬷嬷看她一眼,目光严厉。“你和桓四姑娘一般,凡事只想着自己,全然不顾念姐妹亲情和家族荣辱。”
桓珍珠一听,懵了,张了张嘴,一肚子委屈,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今日之事,姑且不论你是不是悄悄换了丫鬟的衣裳,出去私会外男;还是真如三姑娘所说,你与那周五娘,只是偶然遇见,这些都可以暂且不提。你错就错在,不该揭三姑娘的疮疤,用她的疮疤作为利器,来打压四姑娘。你以为你拉着三姑娘下水,就能迫使老太太加重对四姑娘的处罚,如此便可洗刷了你身上私会外男的污点,是也不是?”
“你看似是在为三姑娘鸣不平,实则是在借机利用三姑娘与桓四姑娘的矛盾,来为自己谋取同情。让所有人都以为,桓四姑娘对你的指责,和对三姑娘的诽谤是同等的无理取闹,实则不然。桓四姑娘对三姑娘的诽谤是无理取闹,但她对你的指控,却未必是空穴来风。”
桓珍珠脸色灰败,辩无可辩。
桓金珠听到洪嬷嬷指责桓珍珠,比自己得了夸奖还高兴,忍不住暗暗点头。
甄夫人无奈地看女儿一眼。
“老太太,我要说的,全都说完了。”洪嬷嬷冲桓母躬身一拜,“诚如大太太所言,老身只是一介外人,府上的千金小姐都金尊玉贵,老身也不敢托大。今日借着四姑娘和大姑娘的事儿发难,不过是想提醒诸位小姐,防微杜渐,引以为鉴,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洪嬷嬷说得很是。”桓母沉缓道,“四丫头品行不端,虽为小事,却着实失了公府千金的磊落之气。岂不闻,小时偷针大时偷金么?古人的教诲,都是血泪教训。四丫头该罚,罚你在洪嬷嬷的院子里背一百遍《学记》,求得洪嬷嬷的原谅,方可重新回去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