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谢夫人目光狡黠地看了一眼庾夫人。
甄夫人一向不喜玉珠和桓颢走得太近,且上回玉珠和桓颢还联手坑了她女儿金珠一回,她对玉珠自然是越发不喜。
“这也不好说,宝丫头知书懂礼,又是嫡女,难保人家高昌伯爵府不想娶回去做媳妇呢?”甄夫人皮笑肉不笑道。
谢夫人亦回以皮笑肉不笑,没有答言。
庾夫人却道破了谢夫人的心思,“自古养女攀高门,高昌伯爵府的次子,配我们玉丫头,那是刚好。配咱们宝丫头,怕是有些……不大相配罢?”
甄夫人冷笑一声,反唇相讥:“金陵就这么大,能配得上咱们府上嫡女的好儿郎,还当真是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二弟妹若是不抓紧,恐怕到最后还不一定能落个比这个更好的郎婿呢。”
谢夫人微微一笑,正要反驳,却听桓母沉声道:“吵什么?人家高昌伯爵府还没向咱们府上提亲呢,你们就一个个斗得跟乌鸡眼似的,成何体统?自古一家有女千家求,咱们这样人家,女儿还愁嫁不出去么?头一件,只管好生约束四个丫头,不要行差踏错,败坏了府上姑娘的名声。挑郎婿,头一等重要的,除了家世,还是看人品,学问如何,若是有那人品学识好的,家里纵使穷些,也无妨,先叫过来,让我掌掌眼。”
甄氏等人忙福身称是。
庾夫人斟酌着把周十一郎的情况和桓母说了,“老太太,珍丫头如今大了,是该早些给她定下来。那周十一郎家里,家境确实一般,他上头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皆已成了亲,底下又有两个妹妹,大妹妹也嫁了人,还有一个小妹妹待字闺中。父兄都是老实巴交的木匠,只有周十一郎十六岁中了秀才,前儿秋闱落了榜。他今年二十岁,配珍丫头倒是正好。 ”
不等桓母开口,甄夫人便忍不住讥嘲道:“老太太宽仁,虽说不看重条件,可周十一郎家这条件,怎堪配咱们府上的姑娘?传出去,还不得让人笑掉了大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