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姐妹这才围上去, 把人拉了起来。

谢春娇叹息道:“云姐姐, 你方才干嘛要骂玉珠妹妹呀, 是世子哥哥欺负她,你怎么还骂她狐狸精呀?”

温梦云咬唇不语,扭头看着自己簇新的雪白素锦绣桃花长裙沾上了泥污,心情郁郁不乐。

王姝柔插道:“骂就骂了,有什么了不起的?上回在雅集,我也把她狠狠地骂了一顿。”

庾千桐咂咂嘴,摇头笑道:“当时也不知是谁,祖宗十八辈都被人挖出来骂了?”

王姝柔扭头,哼一声,“若非我哥哥护着她,我可不会与她善罢甘休。”

“方才护着她的,不正是你哥哥吗?”庾千桐失笑道:“人家说不定将来就成了你嫂子了,你可千万别这么不知好歹,非要得罪她,对你有什么好处?更何况,你们没瞧见,颢二郎对她也是护得紧。”

“我哥哥可没说要娶她。”王姝柔不忿道。“反正我最见不得她那副轻狂样儿!打量自己有几分姿色,便忘了自己几斤几两了,还敢看不起我哥哥,我呸!”

庾千桐扑哧一笑,“我听姑妈说她倒是个好的。在家谨小慎微,也知道进退。上回雅集,说句良心话,那也是你家哥哥失礼在先,你冲上去,没头没脑把人家好一通羞辱,她嘴皮子本就利索,哪能吃哑巴亏?”

王姝柔讪讪的,不肯松口承认是自家兄妹的错。

几个人在桂花树下叽叽喳喳了一会儿。温梦云始终一言不发,默了半晌,便回房更衣去了。另外三个小姐妹便进了大厅,去看投壶比赛了。

一间空置的厢房内,透亮的光线中漂浮着许多肆意飞舞的浮尘。

桓玉珠穿一身冰蓝色绣银线缠枝芍药纹缎面直领对襟褙子,垂鬟分肖髻上簪着一根金海棠珠花步摇,小巧白皙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