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婶哦了一声,还想再问,却见董大夫扫她一眼,沉声:“肃静。”只好乖乖闭了嘴。
董大夫是个积年的老手,看病很有一手,因此也很有威望。
他打量了桓颢一眼,便猜出他是桓国公府的人,眨了眨眼睛,沉吟了一瞬,起身道:“人在哪儿?”
桓颢忙把人引过去。
谁知,他竟看到那个学徒正在盯着玉珠的脸出神,似乎随时要摸上去,他心头一怒,眸色幽深,大步冲过去,一把将那学徒拽到了一旁,拦在玉珠前面,把人挡得严严实实,皮笑肉不笑道:“方才有劳了。请罢。”
那学徒原也是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细看,他其实生得五官周正,猿臂蜂腰,鹤势螂形,他不是别人,正是昔日南壶巷的张修鸣。
他看着玉珠的脸,一是被她美丽的容貌所惊艳,二是觉得似曾相识,所以一时忘情,便盯得久了些。
张修鸣看出桓颢眼底的不悦,试图解释,“不是,我认识她,她是不是——”
话音未落,只听董大夫沉声道:“修鸣,你去后头看看,给病人的药煎好了没有。”
张修鸣低头,犹豫了一瞬,还是答应着去了。“是,师父。”
桓颢深邃的眼神扫了张修鸣的背影一眼,心头仍然觉得不快。
董大夫早已走到玉珠面前,桓颢回过神来,替他搬了把杌子坐了,给玉珠把脉。
默然半晌。
“受了风寒,寒湿入体,恶寒,头痛,口渴,脉象浮数,热已进入体内,病得不轻。兼又受了大惊吓,有急惊风之症。”董大夫捋了捋胡须,慢条斯理道,“须得清热化湿、解毒息风。老夫这就写一张方子,桓公子送令妹到后院的厢房去休息,等待药煎好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