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没有爬山的力气了,可她知道自己再也不必爬了,反倒积攒出了一些力气去爬桓颢的背了。

玉珠犹豫着攀上了那人宽直的肩膀,试探着往上一跳,便爬上了桓颢的背。

双腿被他隔着衣料搂住,一种奇妙的感觉迅速攀爬上来,但玉珠决定忽视它。

直到那人说:“圈住我的脖子。”玉珠这才伸手往前,玉臂在他胸前环成一个圈尽量不碰到他的喉咙。

桓颢没有再多言,背着她,一步一个台阶,又轻又稳。

而她也终于在他宽阔坚实的脊背上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林间的风吹起她的额发,也撩拨起她从未有过的雀跃,忍不住在他背上哼着小曲儿。

似流水潺潺,似朗月清风,又似从未在她生命里盛开过的风花雪月。

那些欢喜的曲调从她嘴里轻轻而又悦耳地流泻而出,听得背着她的那人眉眼柔和,唇角微微翘起。

只可惜,他们走在最前面,杜鹃和杨七累得半死,根本无缘得见。

两刻钟之后,他们终于来到了琅琊寺的山门前。

桓颢将人轻轻放下,理了理衣袍。

杜鹃早已累得去了半条命,但还是主动凑上来给小姐整理衣裙。她觑了小姐一眼,小姐脸蛋已经不红了,额发也不湿了,先前萎靡不振的精气神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亮晶晶的欢喜。

再瞧瞧桓大人,一贯冷硬的眉眼仿佛柔和了许多,似透过山林缝隙倾泻下来的点点碎金,无端令人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