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颢看向人比花娇的玉珠,忽然牵了她的手,朝琴案走去,“一起。”
被他修长如玉、指节分明的手握住,玉珠心头一紧,人已经被他送到了琴案前坐下,有些呆愣:“……弹什么?”
手被他松开,只听得那人在她头顶低声:“就弹你给我弹的第一首曲子。”
声音低醇磁性,有些烫耳。
玉珠只觉得后颈一阵奇异的酥麻,呆呆地嗯了一声。
幸好是《无垢》,这首曲子她能倒背如流,倒是不怕出丑。只是,她从未和桓颢合奏过,不知能不能合上拍子。
桓颢从丫鬟手里接过已经擦拭过的洞箫,深深地看了玉珠一眼,桃花眼尾微微一挑,似是在说:“来罢。”
玉珠心领神会,便垂眸抚起琴弦来。
殷四娘一颗心吊在嗓子眼,心里暗暗期待玉珠能出丑,贻笑大方。
谁知琴音一经她素手撩拨倾泻而出,便似染上了天地间最好的颜色,似溪水潺潺,又似哭泣声、似叹息声,声声戳心。
桓颢的箫声一经合进来,更是高音空灵,如月似玉,两人的琴音和箫声恍若咬合到了一起,龙吟凤鸣,听得人心里酥麻难耐,情不自禁走入一个如梦似幻的境界。
桓颢修长指节灵活变换,他吹得很忘我,他的箫声就是一直缠绕着玉珠琴音的龙吟,墨黑目光不时看向玉珠。
察觉到那人在看自己,玉珠也抬眸看他,只觉他眸光缱绻,心里不觉突突跳起来。但幸而手指上的记忆很熟练,她才面如参禅僧人一般平静,完整地弹完了此曲,没有出一点儿差错。
杜大人夫妇情不自禁地相依偎,深深对视。
殷四娘痴痴傻傻地望着桓颢和玉珠,心里直冒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