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又抱了一会儿才松开手,也没看谢彦宰的神情,扶起程凤娘便朝后院去了。

有桓颢在,这里交给他,她们不要留在这里添乱。

院子里没有了小厮挨揍发出的七零八落的嗷嗷叫唤声,却听到了刘五在和高手过招时持续的对打声。

桓玉珠拧眉,不知道外头是谁。

正堂内,只剩下两个高大挺拔的男子,一个着绯色衣袍,一个着墨蓝衣袍。

桓颢其实还要比谢彦宰略高寸许,但是身板比他略单薄些许。

毕竟,谢彦宰出身吴王府,平常也读诗书文章,只是更重骑马射箭功夫。加之吴王谢谈的血统,儿子在体型上便比一般人要魁梧些。

谢彦宰双眸阴鸷如寒刀,用帕子捂住胳膊的伤处,鲜血染红了白色锦帕。他剜了桓颢一眼,冷嗤一声:“子熹兄,你竟敢伤我?”左胸口上还插着碎瓷片。

桓颢墨黑深幽的桃花眼眸静静地盯视着谢彦宰,唇角平直,淡声:“抱歉,方才情势危急,某见未婚妻子有危险,没看清是世子……误伤了世子,还请世子不要介意。”

谢彦宰冷笑一声,默了半晌,语气平缓,“子熹兄,本世子看上了桓玉珠,欲纳她为妾。”

桓颢薄唇轻抿,淡淡一笑,“不巧,某已和玉珠定了亲,要娶她为妻。”

谢彦宰眼皮一掀,眸光掠过一抹狠厉,似笑非笑道:“子熹可要想清楚了,在金陵地界,还没有人能违抗吴王府的意志。”

“世子也该冷静想想,”桓颢一寸不让地看着谢彦宰,脸上神色淡淡,“强抢朝廷命官的妻子,敲诈勒索富商,强占民田,私豢军队,拥兵自重,企图谋逆,这几项罪名,够不够你们吴王府喝一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