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兰答应着去了。

“喜春,替我取身素净一些的衣裳来。”玉珠忙起身往内室走去,“杜鹃,你快替我梳头。”

这是她成亲后,第一个登门拜访她的人。玉珠心里还是有些激动的。

收拾好,玉珠扶着喜春的手,往前院走来。

桓珍珠和桓宝珠坐在花厅里喝茶,吃点心,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着闲篇。

“听我哥哥说,”桓宝珠染了凤仙花指甲的娇嫩手指拈了一块桃片糕,送入嘴里,徐徐道,“昨儿个,桓颢娶玉珠,还是周正做的傧相……周正不是大姐姐看中的人吗,怎么后来没下文了?”

桓珍珠心里一沉,脸上的笑容淡了。她捧着青花缠枝莲纹茶盏,按着茶盖,轻轻喝了一口香片茶。半晌,才淡淡地道:“……周正一心都在举业上,暂时无心婚配之事,我和他有缘无分……二妹妹以后莫要再提他了。”

桓宝珠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失言了。忙笑着岔开了话题,“也不知道玉珠嫁给桓颢,两人过得好不好?听我哥说,桓颢可护着玉珠了,宾客要去闹洞房,他都拦着不让呢……我真没想到,桓颢那样一个性子孤僻冷傲之人,竟然会对玉珠如此上心……”

桓珍珠笑笑,没有吱声。

半晌,桓珍珠才幽幽地道:“也未见得就一定是好。桓颢性子冷情,他那样的性格,怕是不太在意妻子的感受的……再者说,他们毕竟是少年夫妻,未来的路还长着呢,难保桓颢不会再纳妾室进门,喜新厌旧是男子的天性,到时候说不定成怨偶也未可知……”

桓宝珠听了,一时无言。她虽然不赞同珍珠的话,可心里却未尝不担忧自己未来的生活。

她和王嘉川的亲事已经定下来了。婚期定在九月初八。听说,他房里有两个长得娇艳的通房丫鬟,虽说这些事在世家大族里都是司空见惯的,男子到了一定年纪,家里就会安排人教导他们房中事。或是由嬷嬷教导,给本册子自己看;或是安排两个通房丫鬟伺候,只是事后都会喝药,不让她们怀孕。可桓宝珠知道后,心里依然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