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凤娘心疼丈夫,像哄孩子似的,拍着桓老爷的背。又把桓颢如何救下他的过程说了一遍,叹道:“……便是亲生儿子,这世上也没有几个人能做到桓颢这个份儿的。玉珠嫁给桓颢,不仅嫁对了,咱们家也是祖坟冒青烟,才得了这样一个好女婿。”
桓老爷半晌没说话,心里酸酸涩涩的,对桓颢这个女婿的喜爱几乎要和女儿平分秋色了。
“你打发人,不,你亲自去一趟归燕居,告诉珠儿,我没事了,顺便瞧瞧桓颢,看他好些了没?”桓老爷语气郑重,往日犀利的眉眼全是柔情。
程凤娘用绣帕擦着眼角的泪花,答应着去了。
归燕居内,玉珠沐浴完,怕吵着桓颢睡觉,特意坐在外间,喜春帮她绞干头发。
昏黄的烛火下,喜春细致地帮小姐绞着头发,脸上神情分外柔和。
早上大人和夫人出门急切,天气又很不好,便没带仆从随行。她和杜鹃、杨七一整日都在府里待着。直到天渐渐黑了,大人和夫人还是没有回家来,打发包六儿去府上和沈氏说,“小姐打发小的来和奶奶说,今儿个就歇在白云路了,让奶奶早些安寝,不必挂心。”
她悄悄问包六儿,这才知晓桓老爷差点淹死,多亏了姑爷才救回一命。姑爷也病得不轻。她便和杨七跟着来了白云路,留下杜鹃支应家里。
药熬好了,曾嬷嬷领着丫鬟送来。
玉珠命喜春接过红木雕花托盘,对曾嬷嬷道了谢,便披散着一头半干的青丝,领着喜春到里间去了。
桓颢自从吃完一碗香辣馄饨,牵着玉珠在院子里散了两圈后,身上出现起热的症状,便陷入了昏睡。他身上高热不退,玉珠很是揪心。
玉珠唤桓颢醒来,她极富耐心,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唤他,“……子熹,醒醒,该喝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