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守仁来的很快,没有交苏元应在外面等太久。在苏元应因长时间颠簸导致的胃部不适有所缓解时,吃了半个馒头果腹后,城门终于从里面打开。
“哎呀!苏太傅不远千里来到霞安讲学,当真是霞安学子之福啊!”
侯守仁穿着官服,领边和袖口都私下滚了一圈油亮水华的裘皮。他满脸的笑意,十分热情的朝着苏元应的方向大步走去,叫不知情的人看了,真以为他真的对苏元应的到来,感到十分的期待欣喜。
苏元应沉着脸,目光落在侯守仁官服边缘续着的上好裘皮上扫了一圈,冷哼一声。
大瑜对官服虽有形制要求,严格按照官员品阶制作。但对一些官员会在冬季往官服上续裘皮保暖之事,是并不会多作过问。
只因有许多官员都出自世家,他们有大把的钱权,便想要彰显自己。什么都要最好的,最贵的。他们要区别于他人,尤其是寒门子弟。
就连官服,都不愿与那些家世平庸的寒门子弟穿的相同。
春夏秋三季时,他们会在官服上熏名贵香料,腰间缀着价值连城的宝玉。冬季便再多加昂贵的裘皮,或是狐尾。
做这些事的官员因出身世纪,历代哪怕是皇帝都不会因为官服的事,而多说什么。
苏元应是知道眼前这座城池在经历着浩劫,而侯守仁却面色红润,中气十足,身上配着高昂的裘皮。
他心中生出无限的悲凉,又在想到大瑜如今得遇明主,露出一丝笑意。苏元应看着侯守仁,只字未提为何霞安城门紧闭之事,也并不问好,只冷声道:“侯大人,劳烦聚起霞安城中所有读书人于官学,老夫要进行为期三日的讲学。”
侯守仁显然是没想到注重读书人礼节的苏元应会如此无礼,直接忽视他。在听到苏元应后面的要求后,侯守仁又不得不压下心底的不快,扯出一抹笑,悻悻道:“太傅一路舟车劳顿,定是累了,先去县衙休息片刻,下官也好着人去通知霞安学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