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山的树木终究有限,可参与其中的士族,官员却越来越多。为了能有更多的钱,他们如法炮制寻找偏远一些的山,也不管山脚下有没有人居住,不管引发山洪会有怎样的后果,只要真金白银到自己手上就足够了。
即便山洪爆发,出了人命,也能轻易掩盖。人命才值几个钱?
哪怕是为了掩盖人已经去世,继续交的人头税,也不需要他们掏一个铜板,只需要让其他人多交一些就能完全填补上。
这二十年来,因他们的贪欲丧生的百姓不计其数,萧锦年看完供词后,沉默了许久。
大瑜如今就像是被脓疮包裹,除非将脓疮挑破,虽会溃烂但只要能结痂,就能大好。
他要做的就是成为挑破脓疮的利剑。
世家想与侯守仁撇清关系自保,萧锦年偏偏不让。为了显得自己不那么无能,当权者几乎不会把这样大的事情公布于众,但萧锦年公布了。
他不仅公布,还说要百姓监督接下来的办案过程,文字中不乏卖惨示弱,希望百姓们能帮帮他这个孤立无援的可怜人。怕百姓不认字,萧锦年找了一堆说书先生站在公告栏下念。
那些说书人嘴皮子利索,哪怕是公告也念的抑扬顿挫,情感丰富。听的老百姓们一愣一愣的,等反应过来说的是什么后,十分应景的喝一声“好!”
接下来的几天,洛安城大街小巷都在说着同一件事。